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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明修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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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明修棧道

天亮了。

初雨從仿若大海般洶湧困倦的疲乏中慢慢的清醒過來。她還偎在他的懷中。腦海裏閃現過昨夜如何在他的挑撥下哀求哭泣,騰然躍起的幾抹艷色染紅了她的臉頰。

他對她的身體居然如此了解,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和自己所能承受的極限。初雨不經然的想起很久以前在某本書上看過關於欲-望的描寫:越是墮落,越是動人。

初雨動了動,陸子墨立刻睜開了眼睛。那一霎那在他身上迸發出森然的殺氣。初雨在這樣的眼神下瑟縮了一下,隨即伸手,像是無法忍受般的捂住了他的眼睛。某些東西似乎已經融入了他的骨血裏。是不是只有在類似於這樣的一瞬間,流露的他才是最真實的?

他一動不動,身體在她的手掌下漸漸的放松。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拍的啪啪直響:“起來,上路了。”

陸子墨起身,拉起了初雨。她想要整理衣服他卻不允許。拉著她的手腕就那麽出了木屋。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放晴。初雨走到門口的一瞬間被明晃晃的陽光刺得暈了眼,下意識的擡手擋住自己的臉,視線逐漸聚焦,才發現自己和陸子墨成了外面這群人註視的焦點。這幫人的目光貪婪的,赤-裸裸的,不懷好意的掃過的身體。拉瑪已經坐上了吉普車,高高的翹著腿搭在車門上,看見兩人咧嘴一笑:“昨晚挺激烈,嗯?”

一幫人爆發出暧昧的笑聲。初雨低頭。從淘金場出來的時候她依然穿著陸子墨的仔褲,上衣換成了一件屬於他的襯衣。寬大的攏在她的身上,讓她顯得格外嬌小,流露出幾分嬌弱的意味。此刻大敞的衣領露出了她曲線美好的鎖骨,精致細膩的延伸到更深的,讓人想要探索的地方,禁致的皮膚上印有男人淩虐後留下的青紫。她的整個身體,在陸子墨的刻意下都透露著一股氣息。一股隱晦,暧昧而引人遐想的氣息。

車隊繼續前行。拉瑪刻意避開了大道,走的都是偏遠的盤山小路。路況不好,一路顛簸。大雨過後的晴空太陽格外的毒辣,到中午時分晃得人直暈。

下午的時候一行人終於走出山區到了小鎮上,也許是正趕上集市的日子。不大的小鎮上人潮熙攘。原本就不寬闊的街道被擁堵的水洩不通。除了當地人還有許多游客,坐車從大老遠的地方趕到這裏。

雨水壓下了塵土,坑窪的地面上卻滿是積水。拉瑪讓車隊停在了小鎮主道邊上。折騰了一天所有人早就已經饑腸轆轆。集市上賣什麽的都有,可能是最近游客增多的原因,各色的特色小吃也不少。拉瑪對著後面的幾個人偏偏頭,一群男人上來將剛剛下車的陸子墨和初雨圍到了正中央。

貝托站在陸子墨的身後,手伸到外套的衣兜裏握住了什麽突起的東西。陸子墨像是不知道一般,拉過初雨就近找了個店,看那店面的牌子,是個華僑在這裏經營,賣的是在這裏比較暢銷的食品牛肉河粉。

一群男人依然是那般圍著陸子墨坐下。拉瑪毫不客氣的同陸子墨坐到了一桌。店裏臨街的木門大暢著,外面的叫賣聲合著屋內的嘈雜,說不出的熱鬧。食物的香氣在空氣中飄蕩,陸子墨伸手揉了揉初雨的頭發:“吃飽點。晚上還不知道能不能吃上。”

拉瑪笑了笑,轉頭支使手下出門去買可以帶在路上吃的東西,回頭看著陸子墨:“聽說那批貨是金爺將近一半的身家。金爺也真信得過你。這麽長時間,居然還被你握在手上。”

“在我手上,不就是在金爺的手上。”

陸子墨淡然回答,並沒有避諱和拉瑪談論這個問題。拉瑪掏出打火機,來回無聊的把玩著,聞言擡起眼睛,伸腳勾了勾桌子靠前了些:“你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擁著批貨單飛?”

“人要有自知之明。”陸子墨掃了拉瑪一眼,唇角勾起一絲詭異的微笑:“我沒有那麽大的能力吞下這麽噎人的東西。聽說緬甸的市場毒蛇一向不喜歡年輕人太過出頭,你要小心,東西好吃,多了也傷胃。”

拉瑪大笑。說話間河粉已經做好,店裏的夥計端了穿過人群送過來。在這樣擁擠的小店裏做這樣的事情也算是個技術活。五個熱氣騰騰的大碗,堪堪用一個塑料的托盤托著。看那夥計也就二十歲不到,手裏的托盤顫顫微微,仿佛隨時都要傾倒的樣子。

陸子墨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將初雨拉得更加靠近了自己些。初雨不明所以的擡頭看他,就在夥計走近的時候,她的胳膊上一緊,自己突然被一股大力拉著蹲下,幾乎與此同時,桌面上傳來幾聲咒罵,合著清脆的碎瓷聲。初雨蹲在桌面下,只看見幾個大碗摔碎在地面上。

拉瑪反應奇快。夥計將河粉盡數倒向他的同時,他已經用力一蹬桌子,身子往後一仰退出幾步,堪堪避過。盡管如此,仍然有熱湯濺到了他的身上引起一陣咒罵。

夥計扔掉托盤,手上赫然是一柄烏金色的手槍,沖著尚且仰躺的拉瑪扣動了扳機。拉瑪見勢不好就地一個翻滾,子彈在地面上擊起一陣金色的火星。

場面頓時大亂。受驚的人群四散奔逃。陸子墨抓緊了初雨的手,隨著人流沖出了河粉店。拉瑪帶來的人此時兵分兩路,一部分保護拉瑪的安全,一部分緊追著陸子墨和初雨沖出來。

夥計一開槍,同時冒出來的人也不少。陸子墨拉著初雨盡量壓低身體,在這樣擁擠不堪的街道中順著洪流一樣的人群沖向不知名的地方。他不僅避開了拉瑪的人,也避開了夥計所屬的那幫人。他的手緊緊的摟在初雨的腰後,將她半護在自己的懷裏,盡量的擠在人群的正中央。

小鎮的布局如同一個蜘蛛網。除了中央的一條主道之外,往四周延伸的都是狹窄的小巷。陸子墨看準機會拉著初雨一閃身避進其中的一條巷子。在這樣熙攘的人群中走短短的一段路,兩人身上已經是大汗淋漓。陸子墨在初雨的註視下迅速從懷裏掏出一個一寸來長的金屬小瓶,猛地一擊瓶身的下端,塞進了小巷破爛的土墻縫隙裏。

幾乎就在他剛剛做完這一切,拉瑪的人已經趕到。陸子墨緊緊抱著初雨沈默的面對槍口。當先的正是貝托,他的身後另外三個男人呈傘形將小巷牢牢堵住。貝托的眼底閃過一絲陰狠的神情:“陸。這麽不告而別可不太好。”

初雨的心臟因為奔跑與陸子墨方才的舉動劇烈的跳動著。她下意識的握緊了陸子墨的襯衣,他低頭看了看她的神情,安撫的拍拍她的手:“沒事。”

“再有什麽意外,我可不敢保證沒事。”

貝托陰冷的開口。陸子墨擡頭,冷傲的從上至下掃過貝托的全身,唇邊慢慢的勾起一絲譏諷的笑意,緩緩地開了口:“就憑你?”

貝托的臉瞬間漲成紫色。拉開槍的保險栓上前一步,然而他的手腕被人牢牢地握住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趕到的拉瑪緊緊地抓住了他。因為方才被熱湯潑到他有狼狽。臉上沒有了一慣的笑容,臉色陰沈:“貝托,冷靜點。”

貝托盯著陸子墨,慢慢的收回了槍。拉瑪看了看被堵住的兩人,扯出一絲笑容:“沒想到你的人來的這麽快。一路上這麽防著你,還是小瞧了你陸子墨。”拉瑪從貝托的手上取下槍:“你聽著。在取到貨之前。你再跑一次,我就會在這個女人的身上開一槍。還有我要提醒你陸子墨。你千萬不要忘記,我的手上還有一個巴與。”

拉瑪說完轉身,對著身後的男人們招招手:“帶他們走。”

小鎮上的慌亂幾乎已經結束,拉瑪一行人迅速的跳上了吉普車,離開了小鎮。小鎮的主道上仰躺著幾具屍體,拉瑪的車毫不猶豫地從他們的身體上壓了過去。他的臉色很不好看。陸子墨的人來的比預想的快。這一場意外的沖突不僅會引來警察,還會有其他聞著腥氣而來的貓。

吉普車瘋了一樣的往前飛馳著。拉瑪在副駕駛座上研究著手裏的衛星地圖,車行再度繞進山間小路,一路壓著荒草叢生的道路往前飛奔。

天擦黑的時候車隊停在了一個巨大的建築物前。沒想到這樣的荒山裏還會有這樣的地方。看樣子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一個神廟。不知道為什麽荒廢掉了。宏偉的神廟掩映在參天的古樹中,此刻夜幕低垂,越發的顯得院墻高大,陰氣森森,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

拉瑪率先下了車,擡步走上石級進了大殿內。陸子墨帶著初雨跟隨其後。大殿的空間超乎想象的高大。隱約覺得繞殿一周的墻壁上雕刻著覆雜的佛像,只是光線昏暗看不清楚。

從這個寺廟的外觀來看,是典型的佛家寺廟。白墻與層疊的金色飛檐,四周環繞中央大殿的佛塔都還殘留有當初近乎於奢華的氣息。緬甸與泰國相同,都是宗教國家。在緬甸,佛教的宗教地位甚至要遠遠超出泰國。據緬甸人口信仰佛教的超過90%。

不過這一行人面對這個寺廟明顯的少了緬甸民眾所特有的那種恭敬。穿著鞋直接踩進了大殿。無論如何,在這個地方有一個這樣的荒廢的寺廟,按照這裏的國情來看,本身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拉瑪的人對這個寺廟仿佛十分熟悉。從墻上取下了燈罩的蓋子,一盞一盞的順著大殿的走向亮了上面的燈臺。拉瑪取下身上的東西順手扔到地上:“去把驅蟲水和松香拿過來。這個鬼地方蟲子見鬼的多。”

燈亮起,大殿裏的情況基本上就能夠看個清楚。拉瑪的人在大殿中心修整的時候,初雨仰頭打量著這個地方。大殿的地板和大多數的寺廟一樣,也是巨形的青色方磚。繞殿一周的墻壁上確實雕刻著密密麻麻的佛像,也同大多數寺廟一樣,是漆金的工藝。線條柔美,形象逼真。不過初雨只是大概的掃了幾眼,臉就紅了個透,瞬間明白了這間寺廟被荒棄的原因。

這間廟宇所供奉的,是密宗的歡喜佛。從大殿進門的左邊開始,一路過去的墻壁上都雕刻著栩栩如生的男女交-媾圖。這些佛像具有密宗所特有的線條,人物表情形象都很豐滿,姿勢大膽,看了不過兩眼,就有一種神秘而熱辣的氣息撲面而來。

緬甸所信奉的佛教,是佛家的小乘佛教。在緬甸他們自稱為上座部佛教。密宗屬於大乘佛教裏的左道佛教。對於信奉小乘佛教的普通民眾來說,並非教義上的區別,幾乎已經可以構成邪教的稱呼了吧。只是不知道當初是誰在這個地方修建了一個這樣規模宏大,熱辣生鮮的密宗寺廟,又是因為什麽原因被荒廢在這裏。

拉瑪不懷好意的看了陸子墨和初雨一眼:“這個地方很久以前是婦女求子的地方。傳說有很多女人被廟裏的和尚奸-淫,後來村裏的男人認定這是邪教,就在這個地方將當時廟裏的所有僧侶殺了個幹凈,還有那些曾經被和尚奸-淫的女人以及她們生下的子女,也都在這個地方被絞殺。民眾認為這個地方殺氣太重,後來又不斷傳出鬧鬼的傳聞,這一帶就徹底荒廢。現在知道這條路的,基本上都是常在道上跑的人。”

原來如此。聽了拉瑪的話,初雨覺得進殿之後從身上透出的那股寒意也許並非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隨即往陸子墨的身上靠了靠。他同樣正在擡頭仔細的打量著那些火辣辣的雕像,感覺到她的靠近他低下了頭,看著她的目光似乎帶著火星。

初雨的心一抖。昨晚他對的折磨在這樣的場景下突然鮮明起來。他是怎樣隱忍了一晚她很清楚。滿殿的那些歡喜佛怎麽逃也摒棄不出自己的視線。初雨頓覺心跳加速,偏頭避開了陸子墨的視線。

並非陸子墨。同行的一群男人擡頭看了一圈這些壁畫之後,都在罵罵咧咧。淘金場裏那場肉-欲的盛宴他們並沒有進行到底,沒有滿足的身體叫囂著,連接幾的奔波在這荒郊野外窮山惡水的地方連一個女人都找不到。昨晚聽了一宿初雨和陸子墨的活春-宮,今天居然還要在這樣一個真正的春-宮裏過夜。男人們都覺得自己的血脈賁張,仿佛連呼吸都帶著火一般的熱氣。

這個大殿有兩間耳室,左右各一間。面積中等,窗戶居然是用整塊的石頭雕刻而成。這裏或許就是以前僧侶們作課,或者折磨那些無辜婦女的地方。現在耳室裏除了石雕的禪床還在,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支離破碎,看上去分外的荒涼。

拉瑪住在左邊的耳室,陸子墨和初雨住在右邊的耳室。其餘的男人們依然在大殿中央守夜。陸子墨掩上房門,簡單的打掃了一下禪床,鋪上厚重的睡毯坐了上去,轉身看著怔怔站在原地的初雨,朝她伸出了手:“過來。”

他的身體他的聲音都帶著魅惑的氣息。初雨一瞬間甚至有一種錯覺。這個男人就是深山裏的某只嗜血的妖,化作了這樣的男色,引誘女人成為他的食物。

初雨上前一步,陸子墨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便將她拉進了他的懷裏。他的身體熨燙著高溫,緊緊地貼著她的身體,瞬間便燃了幹燥空氣中那看不見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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